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凋花

x 我回想着昨晚那女人浪荡的呻吟,全身沁着薄汗滑溜如泥鳅在我身上钻动,小而挺的胸脯上镶嵌着两颗种子般的乳头,暗红色,我曾使劲吸允,然後看她的情慾如花般绽放。
  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。凋花

  「为你,千千万万遍。」
  第一次她对我这麽说的时候我们正一人抓着一本追风筝的孩子,两个人分据在床的一角,身上裹着棉被,将冷气开到极强,慵懒的枕着几个大抱枕,手边还搁着几包开着的零食和半满的冰奶茶。
  「白痴哦你?」我笑,然後伸长脚踢他了被层层棉被包裹着的屁股。
  「我很认真欸!」她抗议,也回敬我一脚。
  我们两人像孩子一样打闹了起来,两本有了新摺痕的书被放置在一旁,而我们交缠,「走吧,我们去放风筝。」她整个人压在我身上,沉沉的重量让人喘不过气我却觉得安心。
  「你该减肥了。」我捏捏她腰侧软软的肉,她整个人都是丰满的圆弧状,硕大的胸脯顶着我的,暖暖的体温源源不绝传导到我身上,令我感到昏昏欲睡。
  「喂,不要转移话题,」她轻咬我的脖侧,「走啦,我们去放风筝,像哈山跟阿米尔一样。」她满脸期待的看我,孩子气的圆脸上还带着些许任性的气质,却是很惹人怜的那种,令人不忍心拒绝她。
  「走吧。」
  我摸摸她的头,然後看她欢呼雀跃着去梳洗换装,我则懒洋洋的倒在床侧,随便套上一件宽松的T-恤跟短裤,一边啜饮着被溶化冰块稀释了的奶茶一边看她上妆,她的背在化妆镜前弯成一道美丽的弧,浅褐色的发色经过发箍的钳制却还是在她额前摇晃。
  她不耐地将它们拨开,开始画眉,两道弯弯的浅褐色的柳叶眉,极女性化的一如她的眼睛。
  她有张富古典风情的脸孔。
  我曾经很想看她将头发染成素黑的样子,到底会不会像是聊斋志异中的狐女,只在夜中冶艳的与人在床畔纠缠着极尽缱绻之事?
  宛如昙花般只绽放一瞬,却是那书生心中一生最难以忘却的回忆,时不时被拿出来反覆咀嚼着,然後看着身旁熟睡的发妻,感叹着狐腥羶而放荡的气息再也不再。

  不再。
  到底时间还是道洪流。
  一切该有的、不该有的都能被洗去,比如爱情,比如阿米尔的罪愆,他始终找了解决的办法,赎了他辜负哈山的罪。
  那我的罪愆又该怎麽办?
  我回想着昨晚那女人浪荡的呻吟,全身沁着薄汗滑溜如泥鳅在我身上钻动,小而挺的胸脯上镶嵌着两颗种子般的乳头,暗红色,我曾使劲吸允,然後看她的情慾如花般绽放。
  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。
  「走吧。」
  她画好了妆,拎起包包,在我眼前转了一圈,现宝似的仰望我,「好看吗?」涂了睫毛膏和眼线的双眼对我眨呀眨,我点点头,而她脸上泛起两片云霞般的红色,在我唇上飞快的啄了一下,「走吧走吧。」
  一路上都是她引领我,我开车而她指路,她买风筝而我掏出钱,「跑吧,哈山,」她笑着说,然後将风筝一把塞进我手里,手上拿着线轴的她满脸期待,而我认命开始向前奔跑。
  我感到线不断的延长,步伐与步伐间的气流托起风筝,它开始漂浮,缓慢在风中攀升,最後抵达天空。她像个孩子般在远处朝我挥手,尖叫着我的名子,脸上大大的笑容灿烂如花。
  雪白的,在风中挥发着香气的七里香。



  「嗯……再深一点。」女人张开双腿跨在我身上,喘息混杂着热气窜进我的耳里,濡湿的下身夹紧了我的手指,丰满的乳房在我的脸前晃动,我张口轻咬住她胸前的挺立,手指宛如蛇般往更深处探进,温暖而湿热,液体顺着我的手留下,我几乎可以闻到那气味。
  空气中盈满了情慾,我几乎是暴力的用牙齿磨着她的乳头,手的动作加剧,微微勾起手指进攻她的最敏感,她的身体开始颤抖,喉间滚着沉沉的嘶哑,整个人无力靠我的肩头。
  我伸手揽住她的腰当作支撑,缓慢地退出手指,「……好累。」她哑着声音说,「可是你超嗨的欸。」我将湿淋淋的手举到她颊边,「妈啊,好像在洗手。」

  「讨厌!」她娇笑起来,然後一脸调皮地舔过我的手指,艳红色的舌带着温滑的触感让我头皮发麻,「你不怕等下站不起来吗?」我吻上她雪白的颈侧,或重或轻的啃咬着,「来啊,我才怕你手抽筋嘞。」
  她顺从的在我身下躺平认我予求,我的掌心滑过她柔韧的蜜色肌肉,平常擅运动的她肌肉纹理明显,紧实的线条优美,像只精悍的母豹刨抓着我的背脊。
  「别留下痕迹。」我低声说。
  「是是是,我知道,老婆大人会查嘛。」她恶意地对我笑着,手却刻意加重了力道,极具野性美的脸孔在昏黄的灯光下彷佛最极致的诱惑,丰满的嘴唇姻殷红润泽,我不禁吻了上去,粗暴的侵略她的口腔。
  我感觉她的双腿放荡的缠上我的腰,我再次深入她,暴力的搅动,看着她刮过毛的光滑阴部因水泽而在光下反射出淫靡的光泽,心里除了慾望还是慾望。
  我渴望她在我身下娇喘呻吟,失去那些女王般的表像,只余人类最最本能的兽性。
  我想我是被欲望冲昏了头,少有的,我将舌贴上她突出而不断颤抖着阴蒂,没有多余的动作,只是将它完全以舌覆盖,缓缓向上舔弄,她的呻吟变得急促,带上了些许的鼻音竟让她显得娇弱,令我更加兴奋。
  事後的她在我身上厮磨了好一会才让起身整里衣服,她裸着身子看我在穿衣镜前理好上衣,带回戒指,然後朝自己身上洒下香水。
  「Dior的Addict?」她咪着眼睛在空中嗅闻,「太女生了,不适合你。」
  「不是我的,是我女朋友的。」我将香水瓶子塞回背包里,拉上拉链。
  「你这样乱搞她都不在乎吗?」她懒洋洋的翻过身,把自己裹进棉被里头。
  那个问题让我怔了怔,「这不关你的事。」
  「啧啧啧,好凶啊,」她打了个呵欠,「我只希望你别太早遭到报应。」
  我没理她,只是迳自打开她公寓的铁门,边走出去边拿出手机,将女人的号码删除。「再见。」她娇懒的声音传来,我将铁门甩上。

  不再见了。



  回到家时她已经睡了,明明是不热的天,她却开着电扇,整个人裹着厚棉被缩成一团。她的脸上还带这被压得歪斜的黑框眼镜,笔电被踢到床脚,颤颤巍巍的处於要掉不掉的边缘,我赶紧抓起笔电,它的硬碟和电池烫到像是快爆炸了一般。
  早就告诉过她别在棉被上用电脑了。
  我将电脑关机,拔掉电源,替她取下眼镜。我小心翼翼地坐上床的一角,她的睡颜安详宛如婴儿,我用左手替她揉揉被镜框压出的红痕,然後将额前的浏海拢至一旁。
  我轻吻她的额际,「我回来了。」她咕哝了一声,无意识的朝我的方向靠近,柔软的脸颊蹭上我的手指。
  我可爱的、可爱的情人。
  我迅速的冲了个战斗澡,洗去身上所有不属於她的味道,穿着一件四角裤就溜进了棉被中,我抱紧她的腰身,将脸埋进她的颈窝,鼻间满溢的是她惯用的婴儿痱子粉的香气,我安心闭上眼睛。
  隔天我起床时她已经出门了,桌子上摆着转角早餐店的蛋饼和热豆浆,竹筷已经拆开了,整齐的摆在瓷制盘子旁。
  我睡眼惺忪的坐起身,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钢琴曲和震动声,她的粉红色手机在化妆桌上震动着,我没理她,将吸管捅破奶茶杯上的胶膜喝了起来。
  电话一直打来,直到我洗好了餐具都还在响,最後那人大概是放弃了,我只听件简讯传来的哔哔声手机便停止震动,我抓抓被睡翘的头发,转头看时钟,才十点二十五,我今天唯一的课是在下午两点,还有好几个小时可以挥霍。
  我靡烂的抱着枕头然後打开电视,节目是千篇一律的重播和台语新闻,我无聊的翻了翻白眼,在床上滚了几圈,接着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她的手机上。
  会是谁打给她的?
  一般来说我们都很尊重彼此的隐私,对方电脑和手机都算是禁区之一,这大概也是为什麽我可以持续不忠又不被发现的理由。
  好奇心在我心底激起涟漪,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神经病打了那麽多通电话给她的。

  在内心征战了几百回後我终於决定了,我起身拿过她的手机,熟练地解了触控萤幕的锁,所有的未接来电都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,我疑惑地点开讯息箱,进入最新讯息。
  「和昨天一样时间,老地方见,小骚货。」
  那封简讯让我彻底怔在原地,我往上滑动萤幕,看见她们你来我往的情色对话,她用着我从未看过的放荡语气说话,不断地挑逗那个陌生的号码。
  我感觉到缺氧。
  她纯真的笑脸瞬间在我脑海里腐败变质,染上淫恶的颜色,开出了一朵几近凋谢得恶之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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